南京最后一晚 2.12 夜间细雨慢慢汇聚在镜片上模糊视线，脸颊也时不时感受到阵阵清凉。吵闹的科巷透过朦胧的玻璃会有那么几个瞬间显得清静。 南京的两三天里到了挺多景点，印象较深且值得提笔的也有几处。 夫子庙的秦淮风光带，大道上视野开阔，瓦房古街的青白墙体不容分说地映入眼帘，虽然看得出有现代加工的痕迹却不会让人觉得反感。树上彩灯在两路延伸变换，光彩协调，配合热闹却不拥挤的人群，有种和谐充满希望的氛围。 写到这我想起乌衣巷的中年黄包车夫，车上的年轻女生衣着靓丽，精致亮闪闪的白色手提包摆放在她的大腿和黄包车扶手之间的间隙处，高处的她不在意的眼神轻飘飘地掠过我们。 “虽然知道这本质上是一种服务业，很常见的消费者-服务者关系，但是我看到这种场景还是会觉得很怪。” “比看到乞丐乞讨还怪。” “对。” 先锋书店的明信片墙，卡片上许许多多不同身份的人的故事，赋予了许多书店不常有的意义。 先锋书店本身给人的体感是地下停车场＋菜市场。天花板上赤裸着密集的黑灰色管道，书籍像批发市场上的菜品一样平平常常地被摞在一块，走马观花的人群在不宽的走道上不紧不慢地流动，像极了菜市场，只不过书店里更多的是拥有青春年华的年轻人。 走在玄武湖岸边，因为湖水拍打沿岸的声音驻足，放眼望去灰白的天色笼罩着空旷的湖面，凉风携着雨水轻敷在脸上，那会儿我真希望身边有个人，可以向它慢慢吐露最隐蔽的心事。 杭州最后一晚 2.14 乏善可陈。主打一个和金老板聊天。雨天逛了植物园，第二天放晴从黄龙洞翻小山过去逛了西湖，绕着西湖走了一圈，感受就是面积很大景色却没有多突出。明天本来打算去乌镇的，但是是大晴天，不想去了，受 b 站视频影响感觉乌镇就得搭配阴雨天，实际上也能猜到就算到了那里商业气息浓厚，并不会有想象里的那么有意境。今天是情人节，金老板陪 npy 去了，我在想明天的行程怎么安排。 绍兴第一天 2.15 昨天想半天仍旧没有好主意去哪玩，本来乌镇下一站是去宁波/台州看看海，但突然觉得海边应该在气候更冷抑或者更热时去，顿时没了心境。暂时放弃了制定计划，然后随手翻到了《野草》，脑子里自动响起了以前背烂了的“鲁迅，原名周树人，浙江绍兴人”的声音。于是就决定来绍兴了，离杭州也近。 听说绍兴北有叙利亚北站之称，于是从杭州坐火车来绍兴站，离市区的鲁迅故里也近。前几段路程都是高铁，坐上火车后，五官传来的信息又让我想起几天前与同学的对话。 “再接下来准备去哪呢？” “先去杭州，乌镇，如果还有精力就找个地方看海去了。” “海有什么好看的。” “还好吧，我还没真正意义上认真看过呢。” “国内人太多了，在海边看见年轻美好的肉体会比较舒服，但是看到一些不健康的肉体，比如一些油腻的大肚子，就很……会有点不适。” 我很纳闷，他的包容力绝不止于此，于是问道： “怎么会有这种感觉？” “知乎上有个问题，‘人生中最幸福的十件事情是什么’，其中有个回答的某一条的大概含义是：出门散步，路上看不到任何苦难之人。 ” 我大概懂他意思了，回道“确实”。 走在鲁迅纪念馆的长廊里，想起《野草》，实际上我也只能想起它，因为除却那些教材里的课文我完整读过的他的作品只有《野草》。虽然一代人有一代人的使命，但每个个体从来不会孤单，巨人也有类似的苦闷与挣扎，宏大且不如人意的时代背景，平淡平庸的日常都会滋养出一种绝望性缠绕着身处其中的个人，巨人与之对抗后也会哭泣，对丑恶的鞭笞愤怒却没有停歇。 三味书屋是哪三味？百草园可能只有一种草。 明天去徐渭艺术馆，再有时间去东湖，兰亭看看。 绍兴续 2.16 中午去了徐渭艺术馆，一楼装修色调和布局很大方简约，与那些我看不懂的书法绘画作品相得益彰，只觉得很有格调，如果天花板的灯暗装，黑色地砖配上些灰白色纹路就更好了。 二楼主要是一些典籍收藏，配合上这个歌单(https://y.qq.com/n/ryqq/playlist/7944998067)，有不一样的氛围。阳光在建筑上的角度也很好，适合拍照。 数字艺术馆也还不错，看绍兴船上的老翁穿越到梵高的夜里逐渐与星空融为一体，挺有意思。 归程 坐火车回去了，宣告寒假的结束。 拥抱复杂。

玩乐 好像大学以来每个寒假都过得差不多，去年寒假印象深刻的事情只有那么几件，过年和家人在一块团聚的暖意，和高中同学的聚会，和班主任一起吃了顿饭。今年的暑假玩得最舒服，九月份开学的时候特地写了篇博客记录，黎明前的寂静黑暗、山间的寒风冷月、傍晚马路上的落日欢笑，现在回想起来依旧很感动，放个链接——最后一个长暑假 | 趁风 ，就不重复了。除去这寒暑假，今年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学校度过的。原本以为在本科学校的日常娱乐就够无聊的了，日常娱乐活动只是上网冲浪，爬山，和同学聚餐，一起去五一广场找些乐子。下半年来新学校后更无聊，每天的娱乐除了冲浪还是冲浪，周边没啥玩的也没啥好吃的，真想念以前学校，周边五花八门的美食，无聊就可以直接出寝室门上山，出点汗的同时欣赏风景，当然最想念以前的好同学。(主题逐渐跑偏……) 专业学习 寒暑假在家是不可能学习的。大四下没课在学校摸鱼做毕设的时候接触了一点 web 的知识，算是开了一点点眼界。研一上在学校上的课基本全翘了，想着按自己规划的学习计划节奏来(实际上后面放飞自我随心所欲了)，主要看了些数据库的总体框架书，针对并发控制理论这块看了比较多资料，这块的论文读起来是真头痛，每次读不懂郁闷起来觉得自己真是废物，分布式系统的经典论文读了几篇，还有些其他方面的论文胡乱看了些，比如 lsm tree, streaming …… 看是看了，但是实际上留在脑子里的东西没多少，甚至可以说全忘了，不过还记得那段时间啃数据库的并发控制时候的煎熬与郁闷，知识忘了就忘了罢。喔对，又又一次捡起了点 rust 语法，rust 的宣传对于我这种初学编程的 cpper 太有吸引力了。 最近几个月又断断续续思考起自己的专业问题，去年暑假我对自己的评价是： “目前看来，我在计算机科学和编程上貌似没有什么天赋，学习方法也是自己在慢慢摸索，智慧、阅历等等优秀的特质我都没有，好在我对编程还有兴趣，尽管这个兴趣是间歇性的。” 现在看来，实际上我对计算机和编程是没什么兴趣的。弄清某项技术的原理和写完项目的代码是会有成就感，但是这份成就感，并没有高出日常生活中安装完蚊帐的那份太多。熬夜乐此不疲地看书写代码、看见代码就恶心都经常出现在我的生活中，编程对我而言一点也不特殊，它和其他事物一样，让我着迷也让我疲倦。 生活独白 六月份毕业的时候伤感了好久，九月份开学的时候平淡得出奇，长这么大第一次到一个全新的环境没有出现一丁点心理上的不适，记得高中刚开学时得知一个月才能回一次家，晚上和家里人通电话忍着哭意匆匆敷衍挂掉了电话。大一刚开学时觉得自己好孤单，适应了很久。大三一个人去深圳实习，当天租好房，折腾完各种事情晚上躺下时，渺小无助感涌来。来到新学校，食堂口味一般，没多久就吃腻了，宿舍条件偏差，勉强能接受，老师个人魅力一般，接触过的同学都比较友好。 值得一提的是，十一月中旬生活上从单身群居变成了单身独居。其实我很珍惜和室友们相处的环境，因为随着年龄增长，自己切身体会到交朋友的机会越来越少，像这般在一个大学，一个专业，思考着同样的问题，目前为止的人生轨迹如此相似的几个人聚在一起，类似这种缘分只怕是会越来越少。但在寝室实在睡不好觉，心情很糟糕，最后还是搬出来租房住了，离学校十五分钟的步程左右。目前来看，一个人独居的生活和想象中大差不差，很安静自由，没有室友的坏习惯打扰，也不用担心自己影响室友。独居的好处是更大的自由度和绝对的个人空间，但同时也需要比较好的自制力来约束自己。 今年也不例外，又是迷茫随波逐流的一年。每当无意义感趁虚而入或者自我矛盾凸显时，我就开始变得轻浮急躁，拼命寻找着某些东西，希望能够让自己抓住，经常将自己扔进刷短视频，玩游戏，看电影，阅读这些廉价且反馈感及时的活动里。刷短视频，玩游戏，这两项数据比较难统计，因为我主要用 b 站和 youtube 刷视频，手机自带的“应用统计时间”也无法区分统计我看的是正经学习视频还是奶头乐(也许明年会自己写个脚本来统计吧)，游戏也经常不想玩的时候就删，想玩的时候就下，也统计不准。不过可以知道的是，放纵起来很疯狂。今年也没怎么看过电影，其实去年寒假在家看过好些，但是忘了做标记，过了快一年现在完全想不起来看过哪些。看过的书有：《荒原狼》，《在轮下》，《悉达多》，《彷徨少年时》，《克林索尔的最后夏天》，《面纱》，《潮骚》，《白夜》，《地下室手记》，《当呼吸化为空气》。黑塞的作品主要是在暑假期间看的，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两部短中篇是十月份读的，《当呼吸化为空气》是最近几天读的，这几本都挺推荐的，如果只能推一本那就《荒原狼》吧。近几年觉得用心读书是一件很消耗心力的事情，尤其是当我翻开书的动机是寻找“救命稻草”，企图对抗这份不安时，我丝毫不觉得那些精神上的共情情绪会比自己亲身经历来得虚假，所以经常在阅读过程中精神状态和身体状态会变得很差，不想吃饭不想说话，慢慢等待现实的忙碌来填充自己。 除去和家人朋友们在一块的温馨幸福时刻，独自得意的时候当然有，尽管一个人的独白大多都隐隐偏向些忧郁的特质，通过夜晚散步时淌入喉咙的那份凉意探知秋日的到来，学校小🐱绕在脚下转圈卖萌讨食……不过相比这些短暂的欢愉，在迷茫和反省中挣扎更让我记忆深刻，以至于给我种这一整年的生活状态都很惨淡的错觉。 末 今年还是发生了挺多事的，现在评价起来总体上过得勉强满意，满分十分我给五分，表彰迷茫的自己还留有不错的感受力，剩下的五分留给未来清晰坚定的自己去发挥(希望那一天早点到来，笑)。 2023 没有未来计划，愿望是自己和家人朋友们平安健康。

电脑本地的周记已经有三礼拜没更新过了。实际上从上个月中旬开始，日子就开始稀里糊涂的过了。上月中旬的某个凌晨实在受不了室友的呼噜声，打定主意搬出来住，看房租房折腾了好几天，随后的几天学校又封闭管理，频繁地申请进校考试和办理走读手续都让我局促无所措手。不过好在大家都憋不住了，暗流涌动的几天后，从广东开始各地都放开了，舆论上新冠就变成感冒了。cn 结构性的问题顽疾难改，对此的抨击暂且不表，不过那段时间看见身边的同学为“具体的人”发声真的很感动。 实在想不起这一个月到底干了些啥，虽然中间有着好几门考试和各科的作业。但考试也只是考前看一个小时或者直接裸考，作业也是在快到 ddl 的时候写，时间都不知道花到哪里去了。唯一有印象的是最近几天又尝试了下 rust，去年暑假看的一些基础语法全忘光了，又从头开始学，用 tui-rs 试着写了个本地的音乐播放器，大概的功能完成了三分之一就没动力接着完善下去了，又一件烂尾的事。 问题一直在那，阶段性摇摆地过活着。 最近任由新鲜感驱动，东品西尝的生活让我有些失控感。可当进一步发问，放纵自己的精力去追逐好奇的事物，这到底是不是真的失控？想起朋友圈学长发的一条“什么时候下班可以不用学了”，其中某些含义大体类似。我只不过是无目的地消耗自己了一些精力，没有用在学习上，没有用在提升自己上，没有用在“为将来做准备”上，轻微的失控感便悄然产生，再加上各种原因我一直很不满自己的生活状态，失控感更甚。 “什么阶段干什么样的事”，好像在某个阶段没做好应该做的事，便不会有足够的主动权去选择未来。于是拿现在足够的主动权去选择干“该干的事”。最致命的是，目前从学校/社会习得的理性(也可以说是接受的洗脑教育)告诉我“什么阶段该干什么样的事”是有道理的。但是另一方面我也知道，在这个时代即使不干“该干的事”，我也不会饿死。那么该怎么过活？世俗的信条，比如随波逐流的平平淡淡或者对名权利的持续追求，我总能找到怀疑鄙弃的角度。理想的信条在践行过程中，也时常被现实干趴，被击败多次后，我也不再把理想的信条作为生活的指导原则，不是不认可它，只是已经懦弱地认为自己没有能力去抵挡现实的冲击对抗，每次的败下阵来的自省都让我痛苦不堪。干脆逃避好了，于是不停地摇摆，在怀疑一切的路上飘飘荡荡。但外界的社会规则仍在，内心对自由高尚的向往从未消解，又会在被现实刺痛亦或者确实厌倦了自己现状的时候，选择某个夜晚开始对自己的审判。我就像只破烂风筝，生命力这条线将我固定在涧边，倒挂在黑乎乎深不可测的深渊里被乱风耍来甩去，软弱的我有时候真想自己可以相信头顶的光亮，哪怕那片光亮是朵乌云，让我抛弃自由放弃高尚，哪怕自己注定触不到那光亮，永远只能在深渊里沉沦，只要让我一直相信不再怀疑就好了。无能者的幻想大抵如此，实际上目前我只能忍受这矛盾继续摇摆。

下午去取最近买的书，车棚大爷问我签名了没，我答签了。不知道为什么，大爷突然让我出示下校园卡，把它递给大爷后，他嘴边念嘟着我的名字，一只手已经指向了旁边的货架，和我说“你邮政也有个快递”。我说是吗，我都忘记啥时候买的了。 在回宿舍的路上，实在想不起来什么时候买的这么小的物件，这时才发觉邮政快递是个信封模样，脑子浮现个想法：会不会是好友寄过来的信件。想到这我有点期待和兴奋，脚步不由自主地加快了些许。走了几步才想起来看邮件的署名信息——xx公司的办公地址。大失所望，害，不过等会还有拆封新书的快乐。 上周写了一周比赛的代码，有点耗费心力，其实很多时候自己状态已经不太好了，还是想着做完手头上的这点就休息，但实际上问题并没有那么简单解决，加上拖着疲惫的状态硬磕，陷入了个负反馈循环。强迫症的我还是不懂得节制。不过相比写代码，周五、六、日做了三天答辩志愿者，协调答辩的事宜更让我觉得劳累，得不停地看消息，发通知，收发、修改资料。总得来讲就是事情太过微不足道但是量多。每件事情一下子就处理完了，但是上下文频繁切换，脑子的思绪频繁被打断。 忙了一整周，这几天休息了下，才略微缓过来。停下来之后，发现自己那几天写代码有点用力过猛，已经不想打开比赛项目的代码了，也可能有一部分原因是现在对项目整体的代码有了一定的熟悉度，没有了当初陌生的新鲜刺激感。 有多苛刻呢？太困难的事情让人产生挫败感，太简单的事情没有吸引力。稍稍高出自己的水平的任务/挑战最吸引人，随着时间和精力的花费，当事物的结构和运作机理逐渐清晰下来时，最初的热情和好奇也不再。很难说这是不是人的生理机制作用效果之一。不论如何，珍惜享受最开始生机盎然的时刻。 2022.10.26 南区